阿晨

【HW】暗恋特权

*短，小男孩，一发完，全文4015字。

（尼玛我还是第一次写这么长，烂得不行请多担待）（。）

*在221D上也发啦（

今年的夏日姗姗来迟，结果就是九月十月的天依旧热得不行，路上的行人没法喘气，叶子都稍稍显得发黑，无奈地承受着来自太阳的灼热强光。

约翰穿着学校统一发放的运动制服，白色的衣边温和圈着他柔软的四肢，布料不怎么样的黑短袜与细嫩的脚踝形成鲜明对比，运动鞋大了一码，不过比起其他男生的还是要小了点。热浪包裹着、拍打着他白净的肌肤，使他整个身子都镀上了一层薄薄的粉红。约翰甚至觉得在这样热的天气下连舌头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他一边想一边徒劳地咂着嘴，试图从刚灌下去的那口山楂饮料中品尝出什么来。

操场上有三三两两漫步的学生，约翰也在其中。这节是体育课，鉴于刚刚月考完，他们班体育老师好心地给了小半节课休息时间。然而约翰却选择用来绕着操场和好哥们儿格雷格闲聊，同行的还有几个班上关系较好的女孩。

“天啊……”茉莉重重地叹气，“这么晒还要求只能待在操场上，也不能回班坐着。”

“噢，这么大的太阳太耗费我的防晒霜了，”多诺万似是怜惜地摸摸自己脸颊。“你们是不知道我今早花了多长时间抹好防晒霜……”

约翰难得地只是静静听他们讲话。事实上，他的思绪正游离在别的地方，离他们不远的场地上，几个男孩子正在追逐争夺一只小小的篮球。他正在全神贯注地看那个叫夏洛克的男孩。而那个男孩所在的班级就在他们隔壁。

噢，你问谁是夏洛克？看见那个又瘦又高正在大喊“安德森你是白痴吗”的人没？对，就是他，在一群流着臭汗的男孩子里最白的那个。噢，真是奇妙的说法。

并不同于约翰，夏洛克的皮肤在大太阳底下发着不正常的莹白的色泽，他高个子，要比约翰多出快大半个头，身材是精瘦型，但却让人有种恰到好处的感觉。两条长得着实让人羡慕的腿发力，奔跑、躲避、起步、跳跃、漂亮的扣球，夏洛克的一头黑卷发因为几个连续的动作而稍显凌乱。旁边的观众情不自禁地鼓起掌。

有人跟约翰说过他初一刚开学一个星期就连续被班主任、政教员、年级主任因头发的问题而谈了好多次话，到最后他已经懒得说这卷发是天生的了。老师们非要他把头发拉直，可他就是不肯。约翰笑出声，他心里其实很喜欢很喜欢那一头黑卷发，约翰总是梦到它们，蹭起来一定很柔软很舒服，所以感谢那些老师没有就“把夏洛克的头发拉直”这个事坚持下去。

“……你在看什么？”格雷格看约翰半天没说话，好奇地探过头，顺着约翰的视线看过去。

“啊？噢，呃，没什么，就是看看他们打球而已……”约翰有点不自在地挠挠脸颊。

是吧，第一次有了可以称之为喜欢的人，都害怕被发现被窥探，约翰也是。

也不久，仅仅是上个星期四，那天他被生物老师叫去办公室补课，抬手敲敲门，看见灰绿眼睛的夏洛克站在门后面。约翰突然不知道怎么了，进门的时候不太帅气，被门槛重重地绊了一下，身子向前摔，圆鼻头就那么撞在了给他开了门的夏洛克的胸膛上。

“嗷！！”约翰猝不及防，叫出了声。

“噢，抱歉。”夏洛克赶快将约翰扶起来，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放在后颈上，做出来疑似圈抱的动作。

约翰眨眨眼睛站稳，抬起头正好对上夏洛克迎面送来的灰绿颜色的注视。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跌进了一片叫不上来像什么的柔软里，什么都听不见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听见老师的声音传过来。

“啊，约翰来的正好，夏洛克刚好在这，那几道题就让他给你看看吧。小夏就在你们班隔壁吧，而且他学习超——棒的哦。”老师笑眯眯讲到。

夏洛克闻言，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了一点弧度。他又看向约翰，并第二次向约翰伸出手。“你好，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我……我叫约翰·华生。”约翰小小吃惊了一下，把手握上夏洛克的。看在上帝的份上，他低头看着夏洛克那只大了一圈的手，掌心温暖干燥，而此时约翰心如擂鼓，理由说不清、道不明。

于是约翰·华生头一次有了暗恋对象。

说真的，青春期情窦初开的小孩总是按捺不住自己。比如从那以后，约翰总有借口在闲的时候往隔壁跑一趟，什么我帮隔壁班抱抱作业啦，我去隔壁班借本书看啦，想方设法就为了能偷着看那个人一眼。格雷格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说他从没见约翰这么勤快过。约翰表示我突然想上进了，不行？于是格雷格放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尴尬地挠挠脑袋。

青春期小孩嘛，就是这样。你让他尝到糖是什么滋味了，他就忘不了啦，有过一次能回味好长好长时间，还总是会想着我还要吃下一颗，再下一颗。比如那么一眼，一眼就好，一眼就能让约翰的脑子里像被塞了二十个尖叫鸡一样乱哄哄地吵闹。笔记记了没几行心思开始往外跑，过会儿回过神，想起来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和自己喜欢的人差了好多好多，又打起精神将笔记本翻到下一页，认认真真地重新记。

虽然在现实生活中这种事儿的确羞于启齿，但在网上的感觉就不一样啦，约翰甚至迫不及待要告诉自己朋友发生了什么事了。对，网上的朋友，约翰有个网友，他认识了差不多快两年，挺久了，感觉相处着还不错，在一起聊过很多，慢慢的就变成了可以敞开倾诉的对象。不过他朋友那网名有点中二的味道，“世界第一咨询侦探”。呃，他是说，现在，在伦敦，谁还会起这种名字啊……

[上帝啊！！！！！！！]这是约翰这天放学回家在聊天框里敲下的第一句话。

【？】他朋友秒回道。

[你知道吗？我在学校里有喜欢的人啦！]

【……噢，看在上帝的份上。你那愚蠢的小脑瓜里都装了些什么啊。】朋友隔着屏幕朝约翰瞪大眼睛。

【听我说，早恋对双方的危害都很大，尤其在学习方面。】朋友莫名严肃了起来。

约翰在斟酌着用词。[没有啦……]约翰一边嘟嘟囔囔一边打字。[是我暗恋人家。而且我这段时间一直在为了能靠近他而努力学习！]

【他？】朋友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呃，呃……是的，是个男孩子……]约翰忐忑的不行，生怕朋友突然来一句“我觉得你好奇怪”什么的。

但没有。【……所以他叫什么？】

[他叫夏洛克。他真的很优秀，我也真的很喜欢他……]

[？我以为你不会对这些感兴趣。]

他朋友不知道在干什么，耽搁了好久才回话。【这不一样。】

然后朋友下线了，就丢下这一句话，任凭约翰怎么叫都没再搭理。

夏洛克放下手机，静静坐在自己的扶手椅上，他现在可能是有点被那句冲出来的“我喜欢夏洛克”撞得晕乎乎了吧。他开始回想自己第一次碰见约翰，也在一个热得不正常的天气里，那时他才11岁出头。约翰，约翰好像还没到11岁。三年还多点了，所以他不记得也情有可原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像夏洛克那样牢固的思维宫殿。

约翰抱着一只小泰迪熊玩偶，乖巧地坐在公园偏僻角落的一个长椅上，他在等他的家人来接他。很巧的是，那片地方夏洛克也很常去，而那个长椅是夏洛克幼年时最喜欢的椅子之一，那是他霸占的、独有的，赶走其他孩子，然后他可以一个人坐在上面思考，两只手十指并拢抵在下巴上，虽然现在想起来很幼稚——但约翰坐在上面。

夏洛克不爽地走过去，开始了他的惯例发言，用还不太熟练的方法演绎着约翰的基本信息。他像往常一样一口气讲完所有，很是期待地观察约翰，以为他会露出怎样恐慌，甚至是害怕的表情。

“……天啊，那可真是……太酷啦！！！”约翰愣了半天突然蹦出来一句简单但毫无道理的赞美之词，像看什么会徒手画圆圈的马脸超级英雄一样看着他。

“这，这其实也没什么。”说真的，夏洛克很吃惊。没人认真对待过他的演绎法，他们只会叫自己怪胎，他从没从别人那里收获过这种说法。夏洛克觉得就像是站在讲台上面对着所有老师和学生作为年级第一发表演讲一样，什么都说不出，头一回红着脸不知所措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胃里不但像有火烧而且还咚咚地响——就是从胃里面——甚至弄得他有点想吐。“你要是想，我可以再给你讲些别的，这样的……”

那天他们泡在余辉的温热中放松着身体，坐在长椅上肩靠在一起，夏洛克给约翰讲了好多好多，从哪家的貂皮大衣造了假，到哈德森太太烤的小甜饼。夏洛克觉得心跳好快啊，眼睛有点酸痛，呼吸发紧，一阵一阵的悸动就要把他推向从未有过的感受的边缘，欣喜又慌乱。

其实年幼的夏洛克并不懂得“喜欢”是什么，他只是想要与约翰靠近一点、再近一点，挨着他、拥着他。约翰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发自内心喜欢一个福尔摩斯的人。

夏洛克想要什么，他会立刻开始实际行动。他让自己一个电脑玩得比较好的小伙伴帮他拿到了约翰的手机号，各种社交网络号什么的，然后请求父母在贝克街上买了栋房子，221B号——就在约翰家的正对面。后来甚至不顾麦考夫的反对执意不去伦敦最好的中学，而是报上了早就打听到的，约翰所考入的中学，并特意选择了他隔壁的班（他真的不敢冒险，他在以以往的经验担心哪天不成熟的自己会在不经意中推开约翰）。好吧，这都被同意了，还能是什么，只能说是幸好他们家足够有钱，福尔摩斯夫妇也足够宠爱自己的小儿子。

“夏洛克！妈咪叫你去吃饭。”年长于他的迈克罗夫特喊他。

夏洛克没动。愚蠢的麦考夫，看在上帝的份上，他又一次打断了自己沉浸在思维宫殿里回想事情的时光。

“好吧，我就喊你一次。”麦考夫知道自己拗不过他。“我把它们放在你的桌子上咯。”

夏洛克睁开眼睛，一副若有所思、计划着什么的样子。最后他还是起身吃掉了已经凉了的饭菜，然后躺上了床。

约翰这天起得有点晚了，他几乎一路狂奔着到了学校。他坐比较靠后的位置，刚一踏进教室门，远远就看见自己座位旁边的黑卷毛。约翰瞬间以为自己没睡醒，头上冒出三个好大的问号——或许还有一个感叹号——退回到班级牌那瞪着眼睛看。没错啊，这是自己班啊。约翰慢吞吞地挪到自己座位上，但不管发生了什么，反正夏洛克在这，他的胸腔又开始咚咚咚地打鼓了。

“呃，你，你好，我们都认识过彼此了对吧，上帝啊，我是说，你怎么……你是不是进错班了……”约翰的内心疯狂尖叫着，但他怎么敢表现出来。

“噢，约翰。早上好。你们班55个人，有个座位空着，而我们班有57个人。”夏洛克开口说了句根本不相关的话。“均一均。”

“而且你天天跑去找我问题很累啊，为什么不让这件事变得方便点呢。”近看约翰的眼睛让夏洛克不愿意移开视线，是大海的舒服的、干净的蓝，透着一点棕色。

“这样的话，以后你就可以随时向我请教问题了。全世界没人能拥有这待遇，欧若斯——就是我妹妹——也不行。”夏洛克很是愉悦，他眨眨眼。

上帝啊，救救约翰，他快要抑制不住那股初生藤蔓般的狂喜了。

“这是我给你的特权，约翰·华生。”

“名字叫喜欢。”

《暗恋特权》完。

*《结尾越来越敷衍我也很对不起是我草率了能力不够》《习惯性烂尾的我》

*本来想写小夏默默无闻在背后喜欢阿花好几年，小男孩追妻什么什么什么的，结果最后直接就偏离十万八千里变成超级无意义小甜饼了……（

*关于学校什么的，什么政教啊年级主任啊，一听就很C.h.i.n.a对不对（。）本人今年也是念初二，不了解英国那边中学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所以恶魔妈妈买面膜……

*其他欢迎捉虫！